2024年3月18日 星期一

                            往事如煙 ( 四十三)


回首一生,碌碌無為,只有兩件事值得自己驕傲,一是白手起家令小家庭脫貧;二是兩個孩子都能上大學,兒子英國牛津大學學士及碩士畢業,女兒香港大學畢業。

兩個孩子出生時我們還住在柴灣,孩子都就讀柴灣的幼稚園和小學,到99年搬到中半山,屋苑旁有間高主教學校,有小學部和中學部,兒子需要轉校,我們帶兒子去見教導主任,經過見面和小測驗,教導主任抱歉地說,你的孩子不能達到本校的要求。

2024年3月16日 星期六

                           往事如煙 ( 四十二)


    2018年,媽媽已經是94歲高齡了,老人家經常感到腰痛,走路也不方便了,6月4日我與太太去廈門和大嫂帶媽媽去附近的社區骨科醫院,拍片檢查說是脊椎退化,拿了些藥貼,但治療效果不大,痛感加劇。

    我7月1號再回廈門,2號叫了救護車送媽媽去中山醫院掛急診,大陸醫院有個怪規定,未交錢醫生不會理你的,哪怕是最緊急的病症,由於媽媽的醫療卡在大嫂那裏,只能把媽媽撂在一邊等,待大嫂拿醫療卡辦交完錢後,才有個醫生過來。

     醫生聽了我們的介紹,搖搖頭扔了句“不能收”,原因是老人家太老了,手術不了,住院也沒用,還是回家吧。

    我們據理力爭下,那醫生說可以建議你們送去老人療養院,那裏有住院醫生(類似養老院)。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則一定要找熟人關係,堂姊有個熟悉的醫生,打電話聯繫,那醫生正在做手術,沒人聽電話。

    最後大哥的女婿小黃有個手下的哥哥是中醫科的主任,經聯繫後那主任答應收媽媽入院,但是住在中醫科病房。

    本來說好的肯接入院,待辦手續時,那主任看到媽媽九十多歲了,遲疑了一會,好在最後還是同意了。謝天謝地。

    中醫科本來就對不上媽媽的腰骨問題,主任醫生安排了個三十多歲的實習醫生負責媽媽的醫療,天天吊液,一瓶接一瓶。結果才住了三天,媽媽的神志就出問題了,整天一直睡,也認不出我了,醫生說護士和其他病人投訴媽媽晚上會大叫救命,及用力拔掉輸液管和尿管,他說如果情況沒有改善,則要求媽媽出院。

    過幾天主任來巡病房,看了用藥紀錄,告誡那實習醫生不能用藥太重及太多。因為老人家九十多歲了,受不了。天哪!難怪媽媽入院幾天就變成這樣了。

    到第十四天,主任告訴我媽媽明日一定要出院,因為發醫療卡的政府部門有明文規定,住院病人不能超過十四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出院,過幾天可以再申請入院。

    望著幾乎奄奄一息的老媽媽,又要折騰出院,我等小民能怎麼辦呢?

   同病房的一位病人說,這政策只是適用於普通老百姓,她說醫院裡最高的那棟樓裡全住著離休幹部,他們願意住多久就多久,而且全是高級單間,而全部都是免費的。

    無言。

    媽媽回家後,我們請了個保母照顧媽媽的起居飲食,她很用心和細心,非常感謝她,

    媽媽和病魔搏鬥了幾年,老人家非常堅強。終於在2020年10月21日安祥地永遠離開了我們。享年96歲。

    那天,我剛剛到廈門,因為當時是新冠病毒高峰期,手續和過關非常麻煩,入住酒店已經半夜了,第二天我在手機與媽媽視頻,告訴媽媽我已經到廈門了,但要在酒店隔離21天,媽媽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就永遠合上了雙眼。

   媽媽,您在天堂好嗎?兒子永遠永遠懷念您和爸爸,永遠永遠感激爸媽的大恩大德。

    家裡高掛著爸媽的相片,每天清晨我都會望著爸媽慈祥的面容,雙手合十,向爸媽請安,並祈求阿彌陀佛指引祖先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在西方極樂世界享受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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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煙 ( 四十一)


   2014年八月初,家母這段時間總覺得眼睛看東西不清楚,18號我與太太去廈門,帶媽媽去第一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是眼角膜炎,由於家母當時已經九十高齡了,只能換眼角膜,但,醫院沒有眼角膜。

    有人介紹去一間叫科宏的私人醫院,第二天去科宏,科宏說他們有眼角膜,並要求立即住院。

    20號,醫生做了第一次手術。說是幫媽媽換了眼角膜,28號媽媽出院回家。每天按時點醫生開的眼藥水。

    十月中,媽媽說眼睛很痛,於是我又趕回廈門,又帶媽媽去科宏再做一次手術,醫生說媽媽的另一隻眼有白內障,順便一起手術。

    11月4日出院,到12月26日媽媽又眼睛很痛,再次入科宏住院,再次手術。那幾天媽媽天天喊眼睛痛,結果12月30日,又再做一次手術。

    我們很奇怪,怎麼做了四次手術,一點見效都無?醫院的一個護士才偷偷告訴我,科宏根本就沒有人的眼角膜,幫媽媽換上去的是羊的眼角膜。

    醫院為了賺錢,就這樣折騰人,跟醫院理論,他說老人家90歲了,很難處理。

這醫院還經常到鄉下去幫這、老年人「免費眼科檢查」,然後整車整車的眼疾病人就拉到醫院手術,  名利雙收,醫院到處都高掛著錦旗。高招!

     到了2015年1月,堂姊聽說政府的眼科醫院分配到幾個從柬埔寨得來的真正人的眼角膜,我趕回廈門,18號帶媽媽去眼科醫院,19號做了手術。

    最後,在科宏做的右眼給科宏整瞎了,(花了約五萬元),而在眼科醫院做的左眼視力恢復得不錯。

   在媽媽出院那天,醫生問我經濟好不好,若經濟可以的話,他打算開點好一點的進口藥給媽媽帶回家護理,我說沒問題,奇怪的是醫生在開單時有點緊張,左顧右盼的,後來大嫂去拿藥時,覺得怎麼這藥水這麼貴,因媽媽平時在家了也是用一模一樣的這眼藥水,外面藥房的價錢跟醫生開的相差幾倍,她敢緊找醫生給退了。

    哈哈,我這個香港的傻瓜,來到大陸,真有點「水土不服」了,思維上真的要「與時俱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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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5日 星期五

                   往事如煙 ( 四十)


   過了幾個月,律師來電,說工廠拍賣掉了,除了歸還部分的銀行欠款,還有優先發放之前欠工廠工人的工資,則由當地勞動局處理,聽說發了一百多萬元,而我們這種個人債主,抱歉,輪不到一分錢。

    後來,有人因分不公平而爆料,那些所謂的「工廠工人」,基本上都是潘的家人和親戚,他臨時編造了一本工人名單,然後上下他也打點好了,勞動局也照名單發錢,聽說潘的一家人也分了近四十萬 (可能其中有的要拿去打點的)。

    而我們雖然到贏了官司,不但分文未得,反而要花了十萬元官司費。

    律師說,我們已成功將潘列為「老賴」了,這也是一種勝利和法治的尊嚴顯示,畢竟,中國是個法治的地方。如果我還想繼續打官司的話,則還要另交費用。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生總是在挫折中成長,有時,這挫折是上天賜予的磨練。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痛定思痛,反醒自己,吸取教訓,所謂吃一虧,長一智。

    到2019年底,我將在大陸的全部房產(包括廣東惠州的兩處房子)賣掉。同時將全部資金調回香港。

   廈門有句順口溜:十個安溪九個騙,還有一個在培訓。當然是有點誇張。但這次經歷真叫「刻骨銘心」。

    領教過律師的四通八達和八面玲瓏及收放自如,玩弄法律易如反掌,以及當地官商配合無間,皆大歡喜,可憐我等小民打贏官司賠了錢,吞了苦果吞惡果。

   有朋友說,可以去稅務局舉報他們造假帳,也可以去公安局舉報他們非法挪用公款。更有朋友說,千萬別,弄不好,隨便搞個罪名把你弄進監獄關你個三五年。我想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估計參與此次騙案的人數應不下50人,形形色色的騙子像蒼蠅一樣聞腥而至,各顯神通,當然其中不乏他們之間也互相廝殺,爾虞我詐,那其中還有更多的駭人聽聞的人和事,寫出來太觸目驚心,算了吧,讓它永遠埋進土裡吧。

   我始終堅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還有更令我痛心疾首的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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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煙 ( 三十九)


    本來好好的生意,好好的經營,好好的發展,這才是正道,但是,有的人(我遇到了好幾次這樣的人)就是喜歡殺雞取卵,他們的眼光短淺,急功近利,利益熏心。

    於是他們開始策劃陰謀,編造許許多多謊言,方法大同小異,目標只有一個,即不停地製造藉口,要錢,要錢,要錢買材料。要錢買設備,要錢。。。。。。

    我一開始已經掉進陷阱,我現在如果不救廠,全部投資及借出款都可能化為烏有。

    如果再借入,如入大海,幾個月後又說撐不下去了。

    2014年一月,所有的其他股東突然全部退股。

    2016年,工廠已經半停產,潘仍然說有很多訂單,但沒錢買材料。

    終於到了2016年6月,我請了幾個審計師上去查賬,結果是工廠已經負債累累,資不抵債。一大筆亂七八糟的資金走向和支出,問潘,潘說他不知道,要問會計,潘說她在醫院住院,我們的審計師說那我們去醫院找她,潘說她是在外地醫院,哪個外地,他也不知道。

   審計師說她們遇到類似這種事情太多了,司空見慣,沒辦法,現在的公司或企業都習慣將向銀行或個人借來的錢當作自己的利潤了,根本沒人想還錢,除非那人頭腦有毛病。

   而因為這種借債糾紛太多了,打官司也沒什麼用,不知要排期多久,就算打贏了官司,花了無數金錢和精力,對方可能早已破產或遠走他方,改頭換面又是一條好漢,或者當一回「老賴」,最多不能坐飛機,不能坐高鐵頭等艙。

   但我始終認為邪不勝正,而且我的全部借款借條全部都是潘個人名義簽的借條,就算工廠盜閉了,我永遠是潘的債權人。但潘堅持說我的借入款全都用在工廠,所以不能推在他頭上,而工廠早已資不抵債了。

    6月中,朋友介紹了個律師,開價35萬人民幣,還說本來要收40萬的,看在是好朋友介紹的,少收5萬,我說讓我考慮一下,怎知那律師急了,要即先交幾萬定金,我說現在沒帶錢,他說可以先簽合同,每天交錢。看律師那急樣子,傻子都知道有詐。

    6月24日,親戚介紹了個廈門個較出名的律師,律師費還給打了八折,收9.7萬元。

    十月份開了兩次庭,十一月九日,律師來電說法庭判下來了,我們贏了。而且潘已放棄上訴。

    律師說他會緊緊跟蹤案件,即時通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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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4日 星期四

                                     往事如煙 ( 三十八)


    當時由於投資不大,而且我們也認為這行業有前景,風險也不大,另一個原因是我們一直想搞個大一點的希望工程,上次葡萄酒的仁心工程做不成,一直耿耿於懷,今再次燃起希望,決定入股,並宣布我倆會將我們所有的利潤全部捐於慈善事業。


我當時還寫了一首詞:


小重山。老驥新征


滄海曾經搏險漩。

名利身外棄,覓清閑。

結得唐宋百詩緣。

窮書理,歡喜又多年。

驥老骨筋全。

櫪伏思萬里,辟新源。

發心善舉墾慈田。

祈天助,夙願應能圓。


    3月20日,潘來廈門說,他們在市政府的支持下,在市區邊的龍洲工業園找到一塊地,準備自己建廠房,擴大生產,因為目前的工廠地方太小,而且那塊地離市區近,幾年後政府可能會用來發展住宅,到時土地會大幅度升值。

    四月一號,我們去看了那塊土地,由我借出資金買下了土地。

    四月四日,廠房開始動工,八月已基本完工,九月開始組裝設備機器,十月底,第一批鋼化玻璃在新廠房順利出爐。

    又是一個典型的 「鳥槍換大砲」,訂單源源不斷地流入,錢也源由不斷地流入,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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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煙 ( 三十七 )


     以前華德康工廠有個姓潘的員工,後來自己回老家龍岩和幾個人合資開了間鋼化玻璃廠,即向平板玻璃廠買來玻璃,然後根據房地產建築商要求的規格切割後進行鋼化,再賣給建築商,賺取加工費,雖然利潤不是很高,但風險小,市場大,而且正趕上那個全國房地產火紅的年代。

    這傢伙打聽到我有一大筆資金在手,於是三番五次來登門,又是送禮又是邀請我們去龍岩參觀,起初我不大理他,經不起盛情難卻,終於我與太太同意去走一趟,(龍岩我們從未去過)。

    那是2011年3月5日,他開了部日本小轎車來廈門接我們,到他們工廠時,廠門口掛著紅橫幅,上寫“熱烈歡迎某某先生某某女士光臨指導”,然後,在我們下車時,還有人燃放長長的鞭炮,那場面真叫我倆「受寵若驚」,我心暗想,若再於大門兩旁工人列隊,手持塑膠花,適時地有人引領齊聲大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之類,那則更像當年的「西哈努克」了。( 調侃)

    參觀了他們的小廠,他介紹了工廠的發展過程及前景,還請我們在當地最好的酒樓用午餐,下午還載我們去市中心兜了一大圈,指著大道兩旁的新建成的高樓大廈,那多數是他們廠產的鋼化玻璃,還有一大片正在施工及準備施工的樓盤都是他們的訂單。

    晚上,他們所有的幾個股東全到齊,又是非常豐盛的晚餐,然後又是卡拉OK,酒酣耳熱之時,大家就一回生兩回熟了。

     第二天又開車送我們回廈門。

     過幾天後,他們又來我家,還帶了一大堆龍岩特產花生筍乾之類,言談中,他們邀我們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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